n52前提架空向

非cp向：达米安&布鲁斯

梦中的达米安听见母亲的声音。他扭动身体，以仰望的视角看过去，只见塔利亚冷淡的瞳孔，与此同时发现自己变成一条滑腻、冰冷的小蛇。 他嘶嘶说道，母亲，你要什么？ 塔利亚微笑起来，美丽的、如同毒蛇一般的女人款款走向她的孩子。达米安，她说道，你要什么呢？ 小蛇沉默了片刻，在蛇笼中游走，接着目光攀爬到母亲的身上，自由，他说，我要自由。 笼外的塔利亚笑而不语，俯身仿佛想要亲吻她的孩子一样，呢喃般地说道，好，你知道怎么做的，杀了他，门会向你敞开...... 达米安！ 不要睡......不要睡，男人粗糙的手揉搓着孩子的脸庞，我们马上就要走出这里了；他的声音隐隐发抖。达米安被从梦境中释放回来，这是哪里，他喃喃道，父亲，我们在哪里？ 布鲁斯·韦恩把冻得通红的手放在达米安高热的额头上，周围是漫无边际的白雪。达米安努力想要坐起来，与此同时看见自己被野兽啃咬过的左腿；寒冷让他失去了对痛苦的知觉。 他与那个骇人的伤口对视，看见布鲁斯无济于事的包扎，干涸的血液让一切变得一目了然。达米安冷静地说道，我要死了，父亲。 布鲁斯·韦恩用额头抵在儿子的额头上，眼底透出隐隐的疯狂。他闭上眼睛冷冷地说道，不，不会的，我们马上就要走出这里了。他把达米安重新背在背上，努力地想要说些什么，以防达米安再次睡过去，话题却无聊又干涩。 达米安突然开口道，我做了一个梦。 布鲁斯沉默着等待儿子的下文。 年幼的孩子靠在父亲的背上，我梦见你是一个超级英雄，叫什么蝙蝠侠，在一个叫哥谭的地方打击犯罪。我是你的儿子，但我的母亲是你的敌人。 布鲁斯说道，超级英雄吗？可惜现实里的我只是个猎人。 达米安心想，猎人也很好。他开口继续说道，我梦见她要我杀死你，以换取我的自由。 哦，布鲁斯干巴巴地说道。他想起自己早逝的妻子，回想起来，说不定她一直也恨着自己。 二人不约而同陷入沉思，在越来越大的风雪里行走着，四周白雪皑皑，荒原孤寂得可怕！布鲁斯心惊胆战地背着达米安，时不时出声问他是否睡着了；猎人很清楚一个受伤的人在风雪中睡着的代价。 你会怎么做呢？布鲁斯突然问道。 达米安从失血过多的眩晕中默默回过神来，刚刚那个梦吗？我不知道，我醒来了。 布鲁斯无言搂紧达米安，他感觉自己背着一只小小的羊羔，如此轻盈、脆弱......从不信仰任何神的猎人于此刻无声祈祷，只愿哪个路过的神明能听到他虔诚的内心独白：请不要带走我的孩子。 这原本是一个完美的狩猎日，布鲁斯带上自己天赋异禀的孩子潜伏在荒原，却不想被一群狼团团围住。他看得很清楚，达米安是为了自己才扑上前去的。布鲁斯·韦恩带着满身的、独属于父亲的自责无言前行，快了，快了，马上就能到出口了，他在心里对自己说。背后的阴影就像死神拉长的影子，在白到令人胆寒的雪原上与这个可怜的父亲争夺着。 父亲，达米安说道，给我说说母亲吧，你很少提到她。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，脑中浮现的却是妻子的墓碑，那个墓碑在他身边的时间甚至比与妻子相处的时间还长。猎人笨拙地讲述了一些年轻时候与女人的往事，达米安静静地听着，又笑起来，为什么你之前从不和我们说呢？ 布鲁斯带着满身经年累月的、沉默的伤痕，对不起，孩子，他说。达米安也沉默了，他对于猎人有无言的信任，仿佛幼崽对野兽父亲的绝对信任。他努力伸出手，小小的手掌轻轻放在父亲的手心，布鲁斯紧紧握了握，又叮嘱他把手放回去，不要冷到了。 达米安喃喃道，父亲，我们回去在壁炉旁边坐着，你打电话让迪克哥哥回来吧......我们好久没见面了。我想在沙发里睡觉...... 布鲁斯沉默着，迪克·格雷森，他的第一个养子，在几年前已经因为意外去世了；他张了张嘴，感受到喉咙里全是苦涩的味道。过了片刻，布鲁斯低低说道，好的，孩子，好的。 达米安闭着眼睛说道，父亲，在那个梦里，我还梦见我们变成了两只鸟，飞得又高又远，好像永远也不会累一样......布鲁斯死死背着他，孩子，他呼喊达米安的名字，不要走，不要睡着。 达米安逐渐失去了意识，只能在布鲁斯的呼唤里努力蜷缩着，混沌中看见梦境又在朝自己招手，自己从布鲁斯的背上滑下去，变回那条小小的蛇，在雪原里仿佛白色海底一棵孤零零的海草；而布鲁斯·韦恩消失了。 小蛇在白色大海的正中央呼喊着，父亲！父亲！无人回应。他茫然地在荒野上蛇行着，突然蛇身一抖，只见自己的头旁边缓缓凸起，浮现另一个蛇头，他们黑色的瞳孔映照着彼此，与此同时面面相觑，达米安似有感应，不可置信地说道，父亲？ 下一秒一支箭矢隔空而来，那个新生的蛇头在撕裂的剧痛中消失在前方。 达米安感到自己逐渐变回了人类，趴在地上深深地呼吸，只是心脏仍然剧痛着，仿佛什么东西要消失了。就在此时，女人冰凉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，孩子，现在你自由了，她说。 达米安瞳孔变大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不—— 隧道尽头的白光逐渐涌来，如同层层海浪。这是达米安的最后一段梦境，或许他要醒来了，又或许，永远不再醒来。